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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文：高产不难，找到本质比较难 金爵主席论坛

姜文在见面会现场

文｜赵 丽

｜姬政鹏

从1993年拍摄导演处女作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至今，姜文在其25年的导演生涯中，对于电影内容创作的高品质追求和艺术坚持始终未曾改变。

姜文从来都不是一位多产的导演。他的作品，从剧本到筹拍、拍摄、再到后期、宣发、上映，整个过程往往达4年之久。姜文电影，也成为中国电影产业中极具风格特征的内容品牌。

在姜文的电影剧组里，导演、编剧、摄影、制片、剪辑、灯光、美术、剧务……每一个部门如何配合和碰撞？

金爵主席论坛邀请了姜文和他新片《邪不压正》的电影伙伴们，以生动有趣的对谈方式，分享和姜文一起拍电影的故事，探究使他们痴迷而专注的电影艺术的魅力。

在今天的金爵主席论坛上，作为本届金爵奖评委会主席，姜文说，“我拍的电影很少，目前为止就拍了6部。我觉得我拍的电影是很有质量的。

剧本

演员、编剧全程跟，

“一场戏，56字拧成了32个字”

论坛刚开始，《邪不压正》编剧李非就开始了“控诉”，“我变瘦了，在《邪不压正》剧组瘦到49公斤，以前是140斤。”

从拍摄到杀青，400多天，李非一直都在剧组，剧本也一直在调整。无论改过多少稿，在李非看来，这都不是事儿，“80稿、100稿，这都无所谓。”

这个方式让他真正进入角色，“因为创作的那种愉悦是真的无法传达的。你真的进入一个戏，一个剧组，有姜文导演这么大的气场在当中的时阮兆祥候，你沉浸在其中可能就忘了累。那么你是真的进入角色了，编剧是需要进入角色的。”

孙悦是《邪不压正》的另一编剧。对于外界称“姜文拍戏没剧本，剧本都是现场写”的传言，她澄清说，“开机以前一年就已有好几稿非常成熟的剧本了。”

但是，姜文在拍摄的过程中，依然有编剧一起跟。这在孙悦看来，“一场戏直到演员把台词说下来，在摄影机拍摄下来之前，依然都是有空间来修改的。”

姜文和妻子周韵

“而且永远都是有空间的更好一点”，孙悦举例说，有一天晚上一个过场戏，大概连20秒都不到。这一场戏的剧本是56个字，最后把这56个字拧成了32个字。“看起来黄仲昆字数在缩水，实际上剧本呈现出来的，包括演员最后表演出来的，就是节奏感很丰富，也更脆、气息更好。”

在姜文的剧组，每天修改剧本，每一分钟都在修改剧本。孙悦说，“我们想达成的目的，其实就是这场戏最后呈现出的效果是最好的。”

这种对细节的精益求精从而使温漂影响最小，贯穿了姜文拍摄的整个过程。摄影团队，哪怕只是灯光，每次开拍之前，都得备3套打灯方案。

更好是好的敌人”。姜文一直深谙这个道理，并且将之一以贯之。“我不能接受两天前才写好的剧本就马上拿去拍，没有这个道理。”

表演

表演就是“暴露自己”，

不是装模作样

姜文的剧组有一个特点，就是演员不去串戏，而是全程跟在剧组。之前和姜文合作的葛优，即便没有自己的戏，他也会在剧组观摩别人的戏。现在，在《邪不压正》剧组，彭于晏、廖凡如此，编剧、摄影师等也是如此。

因为导演姜文的一句话——“这场戏要像李小龙那样”，彭于晏就将皮下脂肪练到了3%。

电影《邪不压正》中的彭于晏

“姜文导演非常了解演员，我拍戏的时候，一直觉得他在挖所有演员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，他告诉你，你可以做到。”彭于晏说。在《邪不压正》剧组，彭于晏吸收到很多兼起拖动、校直、稳定张力等多种作用；压轮式（分为水平式和垂直蔡小虎式）等养分，“在拍摄中，常常感觉到有一个力量告诉你，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被发现。我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内心给角色、给导演。”

“为了让观众观影时能觉得很过瘾，”导演姜文一遍遍“抠”细节，“慢工出细活”，这是他的坚持。但是，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就妥协了。为什么妥协？彭于晏说，“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。导演说，这是他想说的东西，他就要把我们演员的感觉抓对。”而在一遍遍抓细节的过程中，时间也慢慢流逝了。

因此，姜文也成了一位不多产的导演。

在成为导演之前，姜文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员，24岁就凭借在《芙蓉镇》中的表演获得了1987年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。

电影《芙蓉镇》中的姜文（左）

什么是表演？姜文有着独到的理解，

“表演其实就是暴露自己，不是装模装样。真正艺术上、电影上的表演就是暴露自己。为什么很多演员在现场会脾气暴躁，’我这么暴露自己，你居然在那里嗑瓜子’。”

“当我看到这些演员为了角色把自己的内心，包括时间都搭在这里的时候，我是要把他们生命和角色融在一起拍下来的。将来彭于晏回头再看的时候，不会觉得这段是表演，而是成长。”

创作

拍戏是迷恋创造一个世界，

或德阳者把自己感受到的世界呈现出来

众所周知，姜文作为导演，并不高产，25年6部电影。

在选戏、拍戏方面，姜文一直有着他的坚持。距离《一步之遥》四年，姜文的新片《邪不压正》终于宣布将于7月13日上映。

为什么拍《邪不压正》？姜文表示，1937年中国面临的是国破家亡、全民抗战，抵抗侵略者的局面。这在全世界都是一个最应该表现的作品。

在他看来，“之所以中国人能够知道纳粹是坏人，能够知道犹太人被迫害，那是因为外国人在这方面不懈地努力，每年他们的投资人、艺术家都在做这样的事，让世界各地甚至是中国小镇青年都知道纳粹做了什么样的事，而在很大程度上大家不知道日本人到底做了什么事，这是一个对人世间负的态度。”

这种负的态度，在姜文拍戏的过程中，也体现得淋漓尽致，“我拍电影很少放心了解我们，就拍了六部。我觉得我拍的电影是很有质量的。很多人都去串戏，我们这里没有。”

他拍戏主要是迷恋于创造一个世界，或者把自己感受到的世界呈现出来。“对于我们来说，往这里搭时间是愉快的。为什么我拍彭于晏他们的时候那么仔细，认真，我觉得他们把一年的时间放在这里，这一年的生命我要对得起他。所以这是我对电影艺术的追求。”

在姜文的导演作品中，人们常常能感觉到一种荒诞，包括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《一步之遥》等。

在《邪不压正》中，会有抗日的情节，如何表达这样沉重的话题？对此，姜文表示：“你看到悲剧却还在笑，我觉得那是一种荒诞，荒诞其实只有在观察超过表面的时候才会发现，但这种东西存在于整个人世间。”

他很庆幸在创作中可以触摸到、触及到一些荒诞的东西，“因为荒诞不可笑，是接近本质的东西，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《一步之遥》，包括《邪不压正》里面都有。说白了，我四年拍一部戏，也是因为在不断地在寻找本质。如果不找到本质的东西，随便拍一部戏或者一年拍四部，不难。但是找到本质比较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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